亲切的金子 亲切的金子:李英爱、尼采与后现代颓废美学

基督教的超自然主义逐渐为自然主义的和世俗的观点取代,但这并不必然导致更愉快的历史观……因此,达芬奇作为文艺复兴时期最自然主义的领袖之一,却为种种世界在一场大灾祸中终结的景观所苦恼,他不再把这大灾祸想象成神圣的审判,而是把它想象成一场所有人,不管他们有何功德,都要在其中经受同样折磨的灾难……萨福那罗拉对文艺复兴时期社会的恶毒攻击所得到的广泛响应,也表明在十五世纪末期,许多意大利人把他们的时代视为一个危机与腐败的时机,更言之,文艺复兴时期洋溢的乐观主义只不过是一个神话。——题记……李英爱主演。故事情节略去,有兴趣的朋友自己去百度内容简介,或去下载该电影。……许久没有一部片子可以让我愿意为它写点什么,但这部片子例外。按照脑残一代的审美观,这并不是一部好看的片子,内容杂乱(一种后现代的特有杂乱叙事),基调阴暗压抑,但表现手法却有着一种颓废的唯美。 下面,我就谈谈后现代的颓废美学。在尼采后期著作《论瓦格纳》(1988)中,尼采指出,颓废已成为他哲学的核心主题。尼采在文中论述到,“没有什么比颓废问题更深切地引起我的关注。善与恶仅仅是该问题的一个变种,一旦你获得了发现颓废症状和敏锐眼光,你也就理解道德——理解了在它只为神圣的名义和价值准则之下暗藏了什么:贫困的生活,终结的意志,高度的倦怠。道德否定生活。”在《亲切的金子》中,李英爱演绎的主题,恰恰就是一种以道德否定生活,以有信仰否定无信仰的后现代颓废。当牧师找到她,希望她可以继续信仰基督时,她拿出了一本佛经,说:我改信佛了,然而这本佛经里却藏这制造杀人工具的图纸。当另一方面,李英爱却和一个比他小14岁的男孩上床后,告诉他别让烛光熄灭。基督是禁欲的,李英爱是性开放的,她可以熟练地脱下男孩的裤子,同时又对躺在床上回味的男孩说教。如何理解,不妨再回到尼采,为了理解尼采对于颓废充满激情的批评——实际上还有其哲学作为整体所具有的深刻辩证。健康对于病态是一种怎么样的价值,从个人体验来谈论颓废。在尼采眼里,瓦格纳是他的疾病,并非他希望对这种疾病不存在感情。在《看哪,这本人》这一本尼采自传里,尼采进一步谈到了自身的双元本性。“我的父亲早已死了,作为我母亲却仍然活着并正在变老”被尼采描述成“同时是一个颓废和一个开端”,对于上升的颓废的迹象,尼采比他之前的所有人的都有着更敏锐的嗅觉和洞察力。影片的开头,牧师希望出狱的李英爱,可以吃下洁白的豆腐以洗清自己的罪恶,只有宗教才会这么麻烦,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吃下豆腐就能洗清罪恶吗?在我看来,豆腐的唯一功能就是让淫虫上脑的考研一族在读陈先奎或任汝芬的政治教材上手淫用的。……而在影片的结尾,李英爱却将头埋在雪白的蛋糕中,雪夜的清冷和灯光的温暖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梵高的名画,街边的咖啡馆——而白雪、白蛋糕又形成类比,女儿的赤足,与李英爱的戎装又形成了视觉上的冷暖色调冲击,爱着李英爱的幼齿男孩站在远镜头处,李英爱和无助的女儿相拥占据近角,这一组长镜头,配合着温暖的圣歌,就完美地刻画了后现代的唯美与颓废。没有信仰就是最大信仰。长镜头通常冗余,令人生厌,但这漫长一组颓废的长镜头却温暖心头。漫长的,太过漫长的依恋许多个年头已经不可能恢复,如李英爱在狱中度过的13年。不幸的是,漫长意味着衰朽与颓废的周期。在所有这一切之后,用尼采意义上的颓废看,从病态的角度看比较健康的概念和价值,从一种富裕生活的丰足与自信俯视颓废本能的隐秘运作。价值则必须重估。对影片中的李英爱来说,和尼采一样,颓废的策略是典型的谎言,说谎者通过模仿信仰,甚至模仿宗教信仰来进行欺骗,模仿的真理亦成为一种比真实更真实的“超真实”(鲍德里亚语)。对生活的憎恨是的颓废可以轻巧地伪装成一种高超的生活朝圣,这种力量使虚弱有力,衰竭充盈,怯懦勇武。但必须清醒的是,颓废是危险的,总是将自己伪装成“反物质”,当物质遭遇“反物质”,就会消亡,一如《共产党宣言》里说的那样:“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圣洁的东西都被玷污了。”颓废是一种悲剧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诞生伟大的爱,也可以孕育伟大的恨,这种爱恨交织的矛盾态度可以照耀苍穹,如李英爱计划了13年的复仇。生活意志的丧失促成对生活的复仇态度,并通过憎恨来自我救赎。所以说,一个人可以是有病的虚弱的,却无需是颓废的:只有一个人希翼并渴求虚弱时才是颓废者,因此,虚弱只是一个目标,作为一种美学意义上的自我欺骗,而不是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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